第四十课(3 / 5)

是什么好脾气的人。

奋六世之余烈背七世之黑锅就不提了,但——杀手足、戮大臣。穷奢极欲、挥霍无道。

胡亥把手足全部杀了,是因为泱泱大秦,养不起这么几口人吗?退一步,他的子女们难道自己养不起自己?

而退一万步,就算胡亥认为自己是一匹独狼、是要只身行走在帝王这条大道上的、真的不需要任何血肉相连的牵绊的皇帝,正如他担心的那样,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会觊觎他的位置,那么对于一个杀伐过重的君主来说,也能勉强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——

可他把大臣们都杀了,又是为什么?

是想让赵高一个人帮他管理朝政、管理这大秦上下不成?换上他的心腹,他哪里来的有才干能治国的心腹?

能够征募来的、现有的能够管理国家的有才者,不都已经在朝堂了吗?而胡亥却把他们都杀了。

嬴政眼眸眯起,视线放在小天幕上,心中只觉得匪夷所思。

他之所以用赵高,完全是因为底子干净,好拿捏,又能拿捏得住,赵高在他手里翻不出什么花来。

真论起才干,赵高之才,在朝堂上甚至要弱于许多人,更是远远不如李斯。

可胡亥呢?杀了随他一起建国安邦的能才旧臣,把肯帮他篡位的李斯也给夷三族,却对赵高处处听从。

……呵。

野心太大不是错,错的是没有与野心匹敌的能力——脑子空空、却还认不清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。

如果胡亥真的有资质成为一个帝皇,真的有那个能力把闪光点展现在他的面前,那么他也自然不会为了扶苏整日梗着脖子固执己见而

感到头疼,甚至还会在另一个儿子展现出帝王资质后重心偏移但胡亥没有。

他所展现出来的,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卖乖凑趣而已。钻空子使些不入流的小手段、最大的目标也不过就是在他这父亲面前给扶苏找点丑,完全不像个想做皇帝的人,只像个想争夺皇帝宠爱的宠物。

是以他从来没有把胡亥当成过继承人之一,只是个会撒娇卖乖讨宠的儿子罢了,平日里也不介意多给几分容忍。

毕竟一个“儿子”,和一个“继承人”,标准那是完全不同的。

却不曾想,这份容忍给这个儿子带来了不该有的野心。

而事实证明,他没看错。

这个儿子确实愚蠢无能。

但他也错了。

他没想到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竟然有胆子篡改他的遗诏,用不正当手段登上皇位。好啊,很好。

嬴政怒极反笑,只简略地记了个别李晓诗先前话里的关键词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听李晓诗接下来的话。

李晓诗组织了一下措辞,才继续开口:“前文提到的陈胜吴广起义,就是秦末最具代表性的起义之一。不过为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,接下来我会只说他们的名字,不提他们的出身和籍贯。”

“秦的徭役就不用再提了,秦二世时期,陈胜吴广也在被征调去服役的队伍中。他们当时也并没有想过要起义,只是像很多人一样,本本分分地要去服役。但是在路上,他们遇到了大暴雨,道路泥泞,根本无法前行。这样下去,他们肯定是要迟到了的,不能按期到达服役地点。这就是刚刚在法律时候举例的情况。"

李晓诗的声音很沉重,"之前我们也说过了,秦的律法,极其严苛,二世尤甚。像是这种延误了日期的,按照秦律,是会被处死的——在这种不可抗力的外力作用下,他们一行近千人,还没到达目的地,就注定要被处死,那么这一趟过去,又是为了什么呢?难道只为了赶过去送死吗?"

李晓诗的疑问同样响在某个位面中、正与九百多个农民一起赶路去戍边的陈胜吴广耳边。

天降大雨,夜色间,雨势丝毫未停,伴随着偶尔会闪起的白光,晃得这一群正在躲雨的农夫面上一片惨白。

小天幕上:“所以,在这样的境遇之中,他们杀死了押队的军官,决心带

领众人一起,反抗秦朝的残/暴统治。他们砍下树木做成武器,举起了华夏历史上,第一次农民大起义的旗帜。”

“他们说,壮士不死则已,死即举大名耳—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!”脆生生的少女之声,却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,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心上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。

躲雨的破漏屋檐下,陈胜吴广静静地对视了一眼,闪电蓦地划过,映出两对如炽火般的眼眸。—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!?

雨声、水声,寒窣的喘息声与呼吸声中,此言无声、却又有声地在他们眸中被大声地呐喊出。像两尊无言的雕像,沉默着、振聋发聩。

就连后世不少朝代,已经知晓这句话的人,也都忍不住微微动容。是啊,王侯将相,他们生来就是王侯将相吗?

那些身为王侯将相的人,难道生来就比别的人要高贵吗?秦臣中,许多人都在这一刻微微沉默了。

王侯将相当然并不是一生来就是王侯将相的。

即便在春秋战国时候是,可到了他们这里,秦早就废除了贵族世袭制,王侯将相再厉害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