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的墙壁显然没能让这名殉节者如愿，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置身于一处较为封闭的房间之中，他的面前是一张木质的长桌，长桌后面是一坐两站的审讯者，其地位一目了然，长桌旁边是一盏架在支架上的大灯，除此之外就剩一扇紧闭着的铁门。

他试着活动了下肢体，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和颈部都被安装在木椅上的皮带绑缚，连同嘴里都被塞上了破布防止他搞出个二次自身伤害。

不过审讯的人员并没有留给他充足的中场休息时间，在他睁开眼没多久，强烈的光芒就从一旁的大灯中激射而出，无法忍受的强光让他又一次的闭上了双眼。

“我给你一次机会，这次审讯的结果，关联着你的性命，好了，我问，你答，是就点头，不是就摇头。”

审讯官的声音响起。

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没有动静，仍旧紧闭着双眼。

“把他眼睛蒙上，沉默时间超过五秒，你给他来上一刀，深浅你看着来，不当场死亡就行。”

他的沉默没有让审讯官止住步伐，习惯了严刑拷打的他们，对这个场景可以说极为熟悉。

站立在审讯官身后的审讯者扯过一根挂在身后墙壁上的黑色布条，快步地来到了商人身后，虽然被绑缚住的商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，但并不影响那条黑布如预期般地捆绑在他的眼上。

做完这一切后，倒计时的声音在商人耳边响起，不快不慢，节奏刚好一次呼吸一次数字跳动。

“5”

“4”

“3”

“2”

“1”

倒数的声音结束，被蒙住双眼的商人呼吸越发地沉重起来，但他还是打算再坚持一会儿，看看情况，只是审讯官的话语，好像并不是单纯地吓唬他，他只感觉到小腿肚上一凉，接着是一股剧痛传来。

“我重复一遍，我问你答，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，知道吗？”

痛意还没完全的消散，全身绷紧细微颤抖的商人咬紧牙关，依旧保持着沉默。

“5”

“……”

“1”

倒数声又一次结束，打着颤的商人还是没有给出反应，负责行刑的审讯者自然不会手软，直接一刀扎穿了商人的小臂，颇有经验的他避开了主要血管，选择了肌肉作为下手的目标。

嘴里被塞住破布球的商人倒吸了一口气，摆动的脑袋上，表情扭曲至极，豆大的冷汗从他额间滑落。

“很好，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，忘了告诉你，最多一个人挺下来了七刀，继续我的问题，听清楚了，你们是否来自海城。”

问题问出商人除了浑身颤动仍没有表示，倒数的声音准时准点地响起。

“……”

“1”

不知道是商人的心理作用还是报数者放缓了倒数的速度，在一声还没有完全消散开来的刹那，商人呼出一口气，点了点头。

“很好，但回答慢了。”

审讯官的话像是行刑者的号令旗一般，话音落下，他的手掌被刀具钉穿。

“下一个问题，你们这次的行动的发起者是副臣吗？”

商人猛地点头，身体传来的凉意让他产生了心悸的感觉，慢性死亡的折磨，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，何况对面还给出了活下去的希望。

沙沙的书写声响起，尽管这是审讯官今天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，但这不妨碍他将得到的回答记录下来。

“潘之明是你们第一接触对象吗？”

记录完的审讯官头也不抬地问了下一个问题。

商人点头……

中间一连串的问题都如法炮制于之前的两次审问，在挨了一刀后的商人变得意外地合作起来。

“把他嘴里的布球取出来。”

看了眼商人那张被灯光照射着更显惨白的脸后，审讯官对着伫立于商人身旁的行刑者命令道。

接收到命令的行刑者点了下头，取出了商人嘴里被口水濡湿的布球，失去阻挡的唾液随即从商人的嘴角流下。

“最后一个能决定你生死的问题，请好好回答，密信上需要潘之明配合你们的工作，到底是什么工作，有什么内容，这次我给你时间组织语言，不会催促你，但我建议你也别拖延时间，除非你觉得你体内的血液再生速度能赶上损失的速度。”

因为流血过多显得有些虚弱的商人在听到这个话语后，点了点头，而后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片刻工夫后，他不停哆嗦的嘴唇张口，给出了答案。

“副臣……要我们……留在永兴据点，作为内应……并……展开一些地下活动，驻留的理由是购买……一处宅邸……作为我们名义上的公司……办事处。”

“沙沙……”

“我们的工作内容……包括……包括策反官员……煽动……民心……战时作